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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共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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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朝心裏快把謝伏八輩祖宗撅出來了,但是為了自己不平白受累,最重要為了不讓師無射真的和謝伏這個天道之子結成生死仇,她足下生風,很快跑到了謝伏的身邊。

她從前在話本子裏面看到那些負心的男人被捉奸在床,奸夫還要護著淫婦,把正主氣的倒仰。

對比自己現在這種情況,花朝覺得自己可比話本子精彩多了!

她像抱窩的老母雞一樣張開雙臂擋在謝伏面前的時候,師無射已經揚起了黑尾,裹挾著龍吟淩厲罡風,朝著謝伏和花朝抽了過來。

花朝知道躲是躲不開的,她索性轉身一把抱住了謝伏,好歹用他做個支撐,準備用後背接這一鞭子。不是她找揍,而是怎麽都要疼,要是二師兄見抽到了她身上,肯定會手下留情的。

謝伏沒料到花朝會這般不管不顧沖上來,師無射戒鞭轉眼以至,雖然他見到花朝護住了謝伏,一直毫無波動的表情已然開裂,可是戒鞭去勢如電,鞭長九尺有餘,他縱使要收勢,也根本來不及了。

千鈞一發之際,一直以佩劍強撐地面的謝伏,突然松開了佩劍抱住花朝,腰身扭轉成一種難以思議的弧度,迅速和花朝調轉了位置。

而師無射也用盡全力收勢,卻只來得及將戒鞭上面附著的靈力撤回,確保這一鞭子只傷皮肉不傷神魂。

可即便是如此,這一鞭抽下來,也是勢不可擋,花朝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,人就躺在了地上。

謝伏覆在她身上,緊緊護住了她的頭臉,本就被罡刃割傷的後背接了這鋼刀般的一鞭,鞭身接觸到肉身之上,並沒有什麽響亮的聲音,反倒是很輕微的令人牙酸的豁開皮肉的聲音。

“刺”地一聲輕響,花朝腦中第一個想法是完了!又要疼了!

但是還未等她感覺出什麽痛苦,就感覺到唇縫裏面落入了一點腥熱。

那腥熱接觸到了花朝的舌尖,簡直是這世上最甜美的蜜糖,瞬間化在了她的口中。

花朝腦中一空,整個身體霎時如同泡在溫水中一樣舒適,從舌尖炸開的暖意滾遍全身,她好似吃了一大把高階療傷丹藥,飄飄欲仙。

身體所有的不適一掃而空,連帶著昨晚上被撞疼的頭頂,都一陣麻酥酥的癢。

她一時間因為這過度的舒爽,神思恍惚了一下。

“朝朝?”謝伏清越的聲線在耳邊響起,花朝一個激靈回過神,謝伏正用手指在抹她的唇角血跡。

“你怎麽樣?”謝伏的聲音總是過分好聽,溫潤如水,和師無射冷硬的讓人聽了似是被冰錐穿透般完全不同。

花朝從前總想,這樣一個賤人,為什麽會有這樣迷惑人的聲音?哪怕他在說著混賬話,也讓人覺得他有苦衷。

花朝咽了口口水,舌尖還殘留著方才仙露一般的滋味,她看清了謝伏正滿眼關切地看著她,和師無射兇戾的眼睛不同,謝伏生了一雙極其迷惑人心的桃花眼。

他這雙眼睛,無論看著誰,哪怕是那其中沒有情緒,也總讓人感覺到關切。若是再帶上那麽兩分真的關切和情愫,直能把人看得理智全無,恨不得為他生為他死。

花朝也曾經受這雙眼睛的迷惑,但那是上輩子的事了,她此刻看著謝伏這神情擔憂的模樣,真想一巴掌把他抽邊上去。

不過眼下最緊要的不是謝伏,花朝撐著手臂起身,連忙看向師無射,對上他的視線的一刻,花朝知道完蛋了。

師無射看著她的眼神如果能化為實質,肯定能化成烙鐵,在她臉上烙出皮肉焦糊的“朝三暮四”來!

全完了。

她好容易煮熟的米飯!還沒來得及吃上一口,現在飯碗被她親手打碎了!

師無射不是個好戲耍的人,只看他今天做出來的事情,若花朝不突然插手,他能名正言順把謝伏抽得像師無射上輩子被鎮靈鐘重創一樣,臥床五年起不了身!

花朝要開口的求饒,就那麽卡在喉嚨裏面,最後只擠出了一句:“二師兄……”

師無射並沒有再繼續看下去,他的面色冷的可怖,額角和手臂上的細小青筋突突直蹦,抓著戒鞭的手指都穩不住地發顫。

他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,暴虐的思想化為猛虎,在他的內府之中到處撕咬抓撓。

他不能再待下去哪怕一刻,否則他一定會忍不住直接殺了謝伏,再找個地方將他的好師妹關起來,鎖起來、讓她好好地想清楚,讓她明白他師無射不是那麽好招惹的!

但是事實上他什麽都沒有做,轉身收起鞭子,再不看地上的花朝和謝伏一眼,迅速離開了院子。

花朝很想起身追上去,但是她必須先弄清楚她和謝伏到底怎麽回事兒!

花朝側頭看向謝伏,這時候那些之前不敢勸架的弟子們也都一股腦地湧了過來,幫忙把謝伏和花朝給扶起來。

另一個院子裏面的姬剎也跑過來,扶住花朝,醞釀了半天一個字也沒說出來,只是對花朝雙手一合,作了個揖。

佩服!

猛人!

把二師兄和謝伏玩弄在股掌之間!

師無射定下的懲戒還沒有中斷過的例子,之前也不是沒有過同門為同門求情,或者是要代人受罰,無一例外都被師無射罰得更重。

師無射戒鞭在手,向來是來一對兒抽一對兒,來多了抽一窩。

花朝今日一阻攔,他竟然收起鞭子被氣跑了!

姬剎的眼睛都要冒星星了,看著花朝滿臉崇敬。

弟子們看著花朝的表情也都很奇妙,但是這種事情他們也不好說什麽。有人給謝伏傷藥,也有人脫了外袍給謝伏蓋住破爛衣衫。

謝伏被弟子們攙扶起來,就不用弟子們再扶著他,他用長劍撐著地面,看向花朝,對她伸手,抓住了有些魂不守舍的花朝手腕。

“朝朝,我有話跟你說。”

花朝看向師無射消失的方向,心如刀絞,仿佛看著她到嘴的鴨子飛了。

謝伏和她說話,她側過頭看謝伏,看著他哪怕狼狽受傷至此,依舊端華俊美,氣度芝蘭的模樣,心說這妖孽禍害了她一輩子還不夠,這輩子難道還想禍害她?!

做夢!

但花朝沒掙開謝伏,看著他有些陰陽怪氣道:“巧了,我正好也有話跟你說。”

弟子們扶著謝伏回到他自己屋子裏,花朝自然也跟了去。

弟子們都離開之後,花朝看著姬剎對她擠眼睛,花朝一臉莫名其妙,把屋子門關上了,還順手設下了防竊聽的禁制。

然後她轉頭正打算和謝伏說事兒,一轉頭,謝伏光著上半身背對著她站在床邊,和師無射一樣的蜂腰猿背,體態修長筆挺,甚至還白了好幾個度。

當真是冰雪為肌玉做骨,後背上的刀傷和鞭傷,絲毫也不影響這上等皮肉的美感,反倒多添了一些淩虐,讓人直想再多留幾道傷。

花朝在門口頓了下,表情微微抽搐。

謝伏真是不拿她當外人。

他此刻手裏拿著個瓷瓶,微微側頭,對她道:“朝朝,幫我塗些傷藥可好?後面我夠不到。”

花朝呼吸一窒,謝伏這幅形容,換個女子來早就神志不清了,他的皮相太具誘惑力。

但是花朝呼吸發窒,不是被迷惑,而是她從上輩子就一直不喜歡謝伏脫了衣服比她還白!

男子漢大丈夫,長這麽一身吹彈可破還不留疤痕的皮膚,幹什麽?勾引女人嗎?!

狗東西暴殄天物!

“朝朝?”謝伏沒聽見花朝動作,轉過身來看著她,他的長發都散在身前,一雙桃花眼帶著纏綿情意。

他對她笑道:“過來啊。”

花朝深吸一口氣,心道上輩子睡也睡了八百遍,她連謝伏屁股上有顆紅痣都知道,有什麽了不起。

現在要緊的是得弄清她和謝伏之間到底怎麽回事兒,為什麽謝伏受傷她會疼。

花朝神色如常上前,打算給謝伏上了藥再設法試探,可是等她走到水池邊想要凈手的時候,“咦”了一聲。

花朝看著自己幹幹凈凈的手掌,還以為自己眼花了。

花朝把手掌反覆翻轉,張開十指把指縫都細細湊到眼前看,幹幹凈凈,什麽都沒有。



她明明記得,她之前抱謝伏試圖阻止師無射動鞭子的時候,手在謝伏的後背和手臂上沾染了不少血。

兵荒馬亂的她根本沒有施清潔術,她很確定其他人也沒有施清潔術,花朝袖口和衣襟上的血跡可以作證。

那這是怎麽回事?

花朝咽了口口水,謝伏一直看著她,看著她呆呆怔然的模樣,眼中有晦暗的情緒閃過。

謝伏走到花朝身邊,將藥瓶放在桌子上,他赤身從花朝的身後抱住了她。

謝伏微微低頭,將頭埋在花朝頸間,垂眸緩慢道:“我知道是他迫你,朝朝,你放心,用不了多久,我一定殺了他。”

花朝還瞪著自己的手指,心裏排山倒海。

她沒聽謝伏說什麽屁話,為了印證自己心中的猜想,轉身抱住謝伏,手指指節嵌入謝伏的傷口之中。

謝伏以為花朝是在尋求安慰,被抓痛了也沒有松開手,輕撫著花朝後背,摸著她的頭發。

花朝卻有些眼睛發直,雙腿發軟,那種熱乎乎的,像是泡在暖泉裏面的感覺又來了。

她呼吸都亂了一瞬,而後猛地推開了謝伏,飛速轉身看向自己的手指。

這一次花朝眼睜睜看到自己的手指上沾染了謝伏的鮮血,但是那些鮮血,正肉眼可見的在消失。

或者說被她吸收。

而她渾身騰起一種難以忽視的饜足,舒適,甚至還想要。

“朝朝……”謝伏又要上前安慰。

而這眨眼的功夫,花朝手上的血跡就被自己皮膚吸得幹幹凈凈。花朝怕他發現端倪,連忙把手塞進了水盆裏面。

對謝伏吼道:“別過來!我、我洗洗手就給你上藥!”

花朝很少聲音惶急成這樣子,謝伏到底沒有再上前,去桌邊上等著。

他看著花朝的神色是毫不作假的擔心,而想到讓花朝如此失態的那個人,謝伏的眼中閃過殺意。

他不會平白讓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負。

花朝六神無主洗好了手,走到謝伏的身邊,拿起藥瓶給他背上上藥。

一邊塗抹,花朝一邊滿心都是“厲害了”。

她這一重生不要緊,她可能重生成了個什麽不得了的嗜血魔修了。

她能直接吸取謝伏的血液,還覺得他的血液甘美,最詭異的是謝伏受傷她也會受傷……

花朝給謝伏塗好了背上的傷,謝伏將臉轉過來,湊近花朝,花朝差點一巴掌抽上去。

但是很快發現謝伏不是要耍流氓,而是他的側臉上也有傷口。

“這裏……是被戒鞭掃到了?”花朝問。

謝伏一直坐著,微微仰頭看著花朝神色,他漂亮的桃花眼中滿是繾綣,輕聲“嗯”了一聲。

而後笑著說:“不打緊,流了點血,倒也沒有浪費,都滴在你唇縫了。”

他抱著花朝在鞭子落下來之前調轉位置,當時面頰被抽出了血,流下去確實正好落入了花朝的唇縫。

也就是那時候花朝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,卻感覺到一陣舒服至極的原因。

她咽了謝伏的血。

謝伏慣會說好聽的,他慢慢拉住花朝的手腕,引她到自己身前,拉著她坐在自己腿上。

摸著花朝的臉道:“古有歃血為盟,便是義士飲下彼此的鮮血,自此不舍不棄,肝膽相照。”

“如今你飲了我的血,也算與我結約,我們……唔。”

花朝直接手動用虎口卡住了謝伏抹了蜜糖一樣的嘴,而後從他腿上站起來,神色覆雜地看著謝伏。

就算她在純白虛無裏面待了許久,卻到底和謝伏過了四百多年,很是習慣他這步步為營的親密動作,一不小心就著了道。

謝伏雙腮被花朝捏住,也不掙紮,仰頭看著花朝,眨了眨眼,滿眼暧昧溫柔。

謝伏就是這樣一個人,對你好的時候,你會覺得全世界都是和風細雨,纏纏綿綿。

在花朝同師無射睡了之後,他撞見了,卻只是對師無射動手,並未質問一句花朝為何不忠,甚至沒有用責備的眼神看花朝一眼。

若是真的換一個被他人欺辱逼迫的女子,失了身,卻得謝伏如此的對待,怕是從此要為他肝腦塗地,掏心掏肺,神魂顛倒。

但是花朝不上這個當,上輩子就淪陷過在他的“溫柔憐惜”之中,下場不能說淒慘,只是不是她想要的。

而且花朝明白,謝伏之所以會這樣,不是多麽愛她,是他根本就不在乎。

他不在乎伴侶之間的忠貞,也不在乎女子貞潔。他上一世為了權勢,為了收攏族群,他娶過千帆過盡的女子,當然也有他人婦,更有甚者帶著孩子嫁給他,他照樣全盤接受。

只要這個女子能讓他以少的犧牲達到目的,謝伏是個狠起來連自己都能出賣的人。

一身上等皮肉,對他來說是工具而已,算個屁。

上一世花朝親手為他處置他後宮之中不忠他的女子,謝伏從不為此動怒,總是輕描淡寫地說:“既然她不愛我,那便隨她去吧。”

謝伏總是會在最後對花朝說一句,“我有你就好。”

花朝被他蒙騙了一輩子了,現在只想打爆他天靈蓋。

思及往事,無不糟心,花朝收攏思緒,繼續無聲試探。

她放開謝伏的腮肉,平靜地對他道:“去把衣服穿上,我們聊一聊。”

謝伏起身從儲物袋拿出一身嶄新的弟子服穿上,花朝給自己倒了一杯茶,細細捋順了她身上發生的異狀。

謝伏穿好了衣服坐在花朝身邊,伸手又要來拉花朝的手,花朝卻躲開,一口幹了杯子裏面的茶,問道:“疼嗎?”

“嗯?”謝伏頓了片刻,勾出了一個笑,他笑起來真的特別好看,千樹萬樹梨花開的那種繁茂和盛大的美。

尤其是他此刻鬢發松散,衣衫不整,不覺狼狽,倒是更添零落瀟灑。

他在蓄意勾引花朝。

他總覺得花朝舉止有些超出他的預料,他在不動聲色設法將花朝變得正常。

他最知道如何利用自己這一身皮囊。

花朝卻根本不為所動,再好看的皮囊睡都睡了幾百年,也過了新鮮勁兒了。

“疼嗎?”花朝又問了一句。

謝伏搖頭,“傷處已經不疼了,我受的傷,我總會討回來,你受的委屈,我也會一並為你討回。”

“朝朝,你別怕。”

花朝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,又問:“我問的是你腿疼嗎?”

謝伏一楞。

花朝笑了。

她把袖口之下,掐自己大腿裏的手無聲挪開,眼中都因為疼痛湧上了一點水霧,但是開心極了!

謝伏不疼!

也就是說,她受傷謝伏是沒有感覺的,不是共感,這太好了!

加上之前謝伏迸濺到嘴裏的血給花朝的感覺,讓她明白,謝伏的血能治療她的痛和傷。

她吸收了點謝伏的血,昨夜和師無射顛鸞倒鳳的酸澀都沒了。

而她能因為謝伏受傷有感覺,謝伏卻感受不到她的疼痛……花朝有些激動的翻轉自己的手腕,果不其然,腕內蓮花印記都明亮了不少。

這所有的條件堆疊羅列,讓花朝想起了塵封已久的往事。

花朝上輩子也算是見多識廣,明白了她和謝伏並不是共感了,這也不是天道的什麽懲戒,而是她和謝伏共命了。

上一世花朝作為禦霄帝後,掌管各族平和,仙魔妖鬼接觸的多不勝數,異術自然也不少。

其中有一種異術名為分神共命,像生物之間的寄生一般,強大的一方可以以自身的魂命,供另一個人生機。

被共命者即是寄生者,能夠感受飼主的痛苦甚至是死亡,而飼主卻無法感受寄生者的一切。

這本是邪術,因為寄生者會對飼主血肉渴求無比,飼主常常會被寄生者抽幹生機,最終飼主死去,被共命的寄生者也活不成。

花朝就曾經在妖族見過這種邪術,被寄生的是一位女妖,她用命供自己重傷的孩子活命,最終母子俱亡。母親最後被孩子發狂吸得只剩下一層皮。

花朝當時對這種邪術感覺到膽寒,嚴令禁止任何族類運用此種方式為愛人親人續命。

如今兜兜轉轉,花朝不知為何天道竟然給她用上了此等邪術,但是不得不說,花朝有點欣喜若狂。

分神共命的邪術唯一邪惡的地方,是飼主死去,寄生者也會死去。

但問題是眾所周知,天道之子不會死!

謝伏怎麽會死?

上一世花朝死的時候,謝伏已經是煉虛期修為,壽元可達五千歲!

花朝和他共命,和長生不死有什麽區別?

至於感受他的傷痛,那根本不算個事兒!

謝伏是天道之子,那和他共命的花朝,豈不是也勉強算天道的女兒?

這就是有情人終成兄妹嗎?

花朝不著邊際地想,那她以後是不是不用修煉了?可以徹底放飛自我?

這命格誰還修煉?抱著謝伏啃幾塊肉,到時候說不定就原地飛升了啊……

花朝的心徹底落回了原地。

何止落回原地,她一下子整個人都松散下來,連帶著看謝伏都無比順眼起來。

謝伏雖然不明白花朝為什麽問他腿疼不疼,但見花朝看著他眼中情意漸深,同之前看著他癡迷的模樣別無二致,稍稍放心。

他伸出手臂要攬住花朝親昵一翻。

花朝卻擡起一根手指,抵住了他的肩膀,推開。

然後笑瞇瞇地,堪稱溫柔地起身,居高臨下拍了拍謝伏的臉蛋,在他側臉傷的地方捏了下,說:“好了,接下來我們來聊點正事兒。”

“分手吧。”花朝說,“我移情別戀了。”

“像你這種女人被欺負都打不贏的廢物,不配我喜歡。”趕緊修煉啊!修為越高我的命就越長!

謝伏笑容僵在了臉上。

花朝說完起身便走,她得去追她飛走的鴨子煮熟長腿的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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